【友卯】河神
河神
蝴蝶呼呼的拍着翅飞过，小女孩嬉笑着追上去，老人提着钓鱼竿，花白的胡子遮不住一脸的笑意。
蝴蝶呼呼的飞走了，小女孩站在桥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他的眼睛定定的望着湖面，许久也不动一下。
小女孩站到桥墩上，也看。可是除了被阳光照的有些晃眼的水面，她再没看到什么。
她去拽男人的袖子：“叔叔，你在看什么呀？”
他仿佛才发现小女孩似得怔了一下，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柔软的长发，他的嘴唇轻动，说了一些什么。
他的眼睛像极了一汪死水。
他笑笑，转向桥的另一边。
“爷爷，你看。那个叔叔好奇怪！”她扯扯爷爷的袖子，盼望能知晓河里的秘密。
青灰的烟从火星里冒出头，在空气里打了个圈，散作一片白雾。
老人看了看他的背影，用烟杆敲了敲女孩子的头：“河神勾人魄呦，小孩子当心落进水里。”
“爷爷，快说嘛！这河里到底有啥！”
禁不住小孩的软磨硬泡，老人吐个烟圈，缓缓开口。
“你可知道刚刚的那人是谁？”
小女孩摇头。
“那是丁卯，漕运商会的小少爷。”
“那年祭河神，玄武没捞着，捞着一大一小两个漂子。这大的那个，就是丁卯得爹。”
“为了查案，他拜了老河神的师。和这小河神郭得友师出同门，叫他一声师哥。”
小女孩眨巴眨巴眼睛：“后来怎样？”
“这两人一开始不对头，上街都能听到他们在龙王庙里吵嘴。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好起来。”
“小少爷他爹的案子最后还是破了……”
老人敲敲烟杆，长叹了口气。
“那犯人跳到水里，丁卯急红了眼，一块跳了下去。小河神知道这少爷不识水性，便一起去了。”
“最后啊……上来两个人。”
“一个小少爷，一个杀人犯。”
“小河神沉到了水里去咯！这少爷的魂啊，也一道沉下去咯。”
“河神啊……把他的魂魄，给收走了。”
桥上的白色西装终于动起来，晃晃悠悠的朝桥下走去。
“回家。”
老人收拾鱼竿，牵着小女孩，慢慢往回走。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突然回想起那个小少爷对她说的。
“你在看什么呀？”
小少爷对她笑，露出可爱的小兔牙。在他说出这话时，空洞的眼神仿佛也添上了神采。
薄唇轻启，声音一样波澜不惊。
“河神。”
——be——
“爷爷。”
“爷爷！”
“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个扎辫子的叔叔揽着他的肩！”
“他还不让我说呢！”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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