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fu本人

杂食动物!

【银土日贺】向阳

  向阳

*双副长

*婚后


1.

坂田银时死了。


2.

“虽然说是诈死……”坂田银时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可是那家伙知道了……”

近藤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想太多:“哎呀,为了任务十四肯定能理解的嘛。”

“是啊,旦那。机会难得,再说你不想看看他的反应吗?”因为受伤在屯所休息的冲田总悟兴致勃勃的煽动道。

这次的任务他没有份,所以被允许知情。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土方十四郎涕泪横流的丢人相了。

“反应的话……”不得不说,有点心动。在一起好几年,结婚都挺久了,他还没看过土方十四郎为自己流眼泪呢:“那,至少动作快一点……几天不进他房间阿银可受不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种事不用告诉我们的!!”


3.

坂田银时躲在另一个房间,悄悄的从门缝里看出去,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土方十四郎的脸。

“是吗……”那人坐在近藤勋的面前,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微微愣怔了一下:“我知道了。”

“你也别太难过了,十四。”近藤勋面露悲戚,演技精湛:“那种战斗中……把人质女孩扔进水里……可恶。”说完重重锤了一下桌子,升华了自己悲伤的情绪。

土方十四郎垂着头,刘海的阴影遮住了眼睛,闻言嗤笑一声:“真是没用,死的这么随便……”

“我能去看看他吗?”他顿了顿,语气平静,仿佛死去的只是一个同他交情很浅的普通人。

“啊……呃,你也知道,他不会游泳,遗体……我们还没有打捞到。”近藤勋一惊,赶紧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眼角不经意瞥到坂田银时的衣角漏在门外,心都差点跳出来。

这么明显,要露馅了啊!!

没想到,一向聪明的真选组头脑似乎并没有看穿那过于粗陋的破绽,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点了点头就站起来走出了房门。

“可恶啊!!阿银就值这么点表情??”坂田银时早就忍不住想冲出来了,等土方十四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马上向近藤勋喊道。

“你小点声行不行……他本来就是那种把事情都放在心里的家伙嘛……”

年轻人真是一谈恋爱就丧失思考能力,这句话他摁下没说。


4.

坂田银时的诈死是为了调查一个幕府官员。

伪造他落水假象的时候查得那批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的手下。既然已经有了自己人亲口提供的“死亡证明”,那么被紧咬不放很久的这位行事自然会放肆许多,露出很多本不该露出的马脚。

比如现在,一向不亲自踏足灰色地带的人,竟然站在这里与下属交接,查验收入。

坂田银时半遮着面,穿着黑色的夜行衣,兜帽挡住了乖张的银色头发。此刻他蹲在房顶上偷听,说实话,十分不耐烦。

毕竟他现在想跟踪的是另一个人。

“那条狗咬了我们这么久,终于死了,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嗯,做的很不错。真选组现在也应该明白了吧……不该惹得人,最好连看也不要看。”

看你大爷,你他妈才死了,你他妈才是狗。

坂田银时的眸子半阖,一点干劲都没有,如果不是为了按上头的命令探听清楚所有情报,他绝对现在就冲下去把所有人都砍死。

这时候,他应该在歌舞伎町巡逻吧……


5.

目标坐着轿车离开以后,坂田银时直接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土方十四郎所在的地方。其实他应该先回真选组交接情报,不过跟踪恋人在他心里俨然才是第一要务。

妈的,那个大猩猩局长……怎么把我也带成跟踪狂了……

他一边跟着土方十四郎的脚步在房檐上跳跃,一边暗自腹诽。

下方的人群熙熙攘攘,坂田银时的目光只落在那一身黑色的制服上。

土方十四郎插着口袋抽着烟,慢慢的在路上走着,冷淡的眼眸映着街上各色的灯光,同往常没什么两样。

“警察大人,要不要进来喝两杯~”

路边揽客的陪酒女显然是个新人,大着胆子就上去挽住了土方十四郎的手臂,她只听说有些警官会照顾生意,却没听说面前的这一位无事从来不进风月场所。

“喂喂……给我放开啊……”银时扒在墙头,小声嘀咕,他家多串的美貌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被野花惦记着。

“小姐,再不放手的话,我可要用妨碍公务罪逮捕你了。”

面前警官蓝色的眼睛里都是冰冷,并不是在同她调情。陪酒女吓了一跳,赶紧松开了手,连声道歉。

“算了……下次注意。”

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心软……

突如其来的搭讪并没有让心怀工作的土方十四郎在这里停留太久。银时跟着他迈步向前,走到了以前吃特别料理的小店。

店门口的布帘颜色从来没有改变过,从他们认识那一天开始就是那样。

土方十四郎曾也无数次和他一起坐在这家店里喝酒吵嘴,从相识到相熟再到相恋。

蛋黄酱盖饭和宇治银时盖饭,他们以前交换过一次菜单,最后付出了分别两年的代价。

“这总该给我点反应了吧?”

坂田银时自信的想。

不过,也不要太难过……像被洋葱熏了眼睛那样,随便掉两滴眼泪就好了。

就算他真的死了,那样也足够了。

土方十四郎的哭脸太难看,如果真有那样一天,他怕自己忍不住从棺材里坐起来帮他擦眼泪,又把他吓飞。

黑色的制服长裤包裹着笔直的腿,土方十四郎步伐稳稳的迈向前方。

坂田银时正思如泉涌,楼底下那人已经从店门口走了过去,根本没有停下来睹物思人的意思。

“喂喂……和阿银的回忆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啊……”

他并不期待土方十四郎的悲伤,却又克制不住的感到失望。


6.

坂田银时的任务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行了两天。目标沾手的生意网络摸了个七七八八,但底牌还没完全搞清楚,仍需要他“死”一段时间。

虽然是最高层秘密下达的任务,但坂田银时的心思完全没用在上面,提交的报告要多水有多水,近藤勋这个局长还得亲自帮他改完了再往上面送。

至于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他的魂魄全被另一位副长勾走了,拘在那里不得安宁。

土方十四郎依然有条不紊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并没有被坂田银时的“死讯”影响什么。

早起晨会,晚间巡逻,忙时焦头烂额,闲时午睡休憩,和队员聊天时不经意间还会露出和煦的笑容。

就好像,坂田银时从未在他的生命里存在过那样。

晚风吹过树梢,扑朔朔抖落下惨败的樱花,落在树下人的肩头。坂田银时靠在那里,让树干遮住自己的身形。

怎么办啊。

感觉不死掉的话真的很难收场。

就算自己这时候回去,走到那人面前,他也只会冷淡的回一声“哦”吧。


7.

木质的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踢踏作响的稳定节奏一听就知道是土方十四郎。

坂田银时偏头探出上半张脸。

他看到土方十四郎穿着浴衣,手上捧着一个木盆,里面装满了白天晾干的衣衫。他的发梢还挂着水珠,刘海湿漉漉的粘在额头上,显然是刚洗完澡回来。走动间,水滴似乎落进了那人的眼睛,土方十四郎不耐的啧了一声,抬手撩起额前的发,让它乖顺的贴上自己的头顶。

从坂田银时的角度,他可以从浴衣大敞的领口中看见他精壮的腹肌,还有胸前因为浴室的温度而泛着粉红的一片旖旎。

啧。

怪不得一个两个都喜欢当跟踪狂,这幅美景他想看都得到床上呢。

两天的时间,不知不觉,坂田银时已经不再期待能在土方十四郎身上找到什么特殊的反应了。等回去,如果那人说玩腻了,不想在一起了,他也会答应的。

土方十四郎被他目送着,一步一步走进了房间,背对着他,伸手拉开衣柜。

赫然入目的,除了他自己的黑色制服,还有一件白色的和服。

那不是我的衣服吗……

坂田银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还是没习惯眼前的人和自己是合法伴侣这件事,多半是以前躲队员躲太凶了。

他们两个之间从前约会确实是偷偷摸摸的怕被人发现,但现在婚也结了,关系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因为工作上偶尔会有冲突,为了不打扰对方休息,所以还是各自有自己的房间。

每次他留下来过夜,早上又赖床不起的时候,土方十四郎总会把前天晚上他们扔了一地的衣服拿去一起洗掉。他图方便,也不会特意拿回来,衣服就随它落在这里,需要的时候就直接从衣柜里拿出来穿。

他看到那背影挺得笔直,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一定也看到了。

“哐当”。

土方十四郎手里的木盆忽然掉在了地上,洗好的衣服撒了一地。

那人呆在那里好半晌,仿佛想起了什么东西,良久才伸出手,让指节轻抚过那件和服上蓝色的海浪花纹。他小心而缓慢的从衣架上把它取了下来,袖子衣摆都拢到身前,好像捧着什么绝无仅有的宝物。

初夏温暖的风吹进房间,撩动了黑色的衣袂,却把那独自伫立的背影衬的更加孤寂。

坂田银时看不见土方十四郎的表情,只能看到那向来笔挺的脊背缓慢弓起,然后垂下头,把脸埋进那件不属于他的衣服。

他一直都这么瘦吗?

黑色的浴衣包裹着土方十四郎的腰身,勾勒出了一个纤细的弧度。初夏的衣料并不厚重,贴着他的皮肤,似乎都能让人看到脊椎凹凸不平的纹理。

坂田银时从没有想过用单薄去形容自己恋人的体型,可此刻他的身影兀自立在那里,偏偏就是那样的易碎而憔悴。

四周忽而响起了鸣虫的声音,吱吱喳喳,扰的夏天的夜不得安宁。

真的好吵,吵的他都听不见那人现在是否在用那件宽大的衣衫,遮掩自己低声的悲泣。

坂田银时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把他抱进怀里,告诉他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虫鸣声中,他看到土方十四郎忽然跪倒下去,高高的扬起了脖颈,肩膀不住的耸动,仿佛在剧烈的喘息。那件和服被他摁在胸前,死死的抓在手里。

坂田银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人的身形就在眼前晃了晃,栽倒在了地上。


8.

心跳停滞了一瞬。

坂田银时猛的从藏身的树后窜出,冲进土方十四郎的房间,把倒在地上的人抱进怀里。

“十四郎?十四郎?你怎么样?”

他听不见坂田银时的声音,只是大张着嘴,胸膛起伏剧烈,用尽全力喘息着。可即使是这样努力的汲取着空气,他看起来也是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样。

怀里的人肌肉紧绷,伴随着不可控的痉挛,是呼吸过度的症状。

坂田银时愕然,一手揽着他,一手轻拍他的脸颊。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泪痕此刻在那张冷峻的脸上纵横交错,把土方十四郎向来自持的表情划得支离破碎。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触感,他微微睁开了眼,眼眶里盛不下的泪水滚落下来,落在坂田银时手上。

“跟着我,慢慢的……慢慢的,不要着急……”

坂田银时轻抚着他的胸口,帮助他稳定呼吸的节奏。

安抚下,剧烈的喘息声慢慢放轻,土方十四郎却仍在抽噎。

“我,我躲了好几天。一切都好像没有变……”他的声音颤着,让环抱他的人心疼不已:“可是我,我看到你的衣服……”

“我他妈才终于……”

“终于反应过来,你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他是把自己当成鬼魂了啊。

那双烟蓝的眼睛泛着红色望向他,里面盛满了能将坂田银时心脏揉碎的悲恸。

他这一生,只在这张面孔上见过两次这样的表情。而这一次,他能感觉到,土方十四郎快要撑不住了。

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这样幼稚的去试探自己爱着的人啊。

“别怕,别怕……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坂田银时抱紧了土方十四郎,让他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脖颈,一边柔声安慰,一边轻抚着他的后背。

土方十四郎因为缺氧脑子依旧昏沉,此刻被有力的手臂揽着,却只觉得这是昏迷以后的幻觉,不一会儿就在熟悉的怀抱里累得睡了过去。

坂田银时心疼的抱了他很久才松开手,托着他的后颈把人慢慢平放到了地上。制服的一角被攥在手里,他却舍不得去掰开那紧握的手指。

在熟睡的土方十四郎身边静坐良久,坂田银时盯着他的侧脸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

那双猩红的眼中忽然闪过了肃杀的狠厉。

妈的,去把那群碍事的狗杂种全杀了。


9.

土方十四郎醒过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坂田银时的和服,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此刻屋外已是天光大亮日上三竿,可他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迟到了很久,只是愣怔着坐在原地放空,手指抓在和服上,将那柔顺的衣料握出了深深的褶皱。

忽然,他又像惊醒过来似得松开了手,把衣服摊在地上仔仔细细的铺开,抚平上面的痕迹。

都是梦吗……

他的言语,心跳,体温,都是枕上的一场黄粱吗?

指腹在布料上一遍一遍的摩擦着,透明的水珠滴在手背,又滚落到和服上,晕开小小的一片。

可恶啊。

他握紧拳头,用力的捶打着地面。

土方十四郎把坂田银时的衣服裹在身上,蜷成一团。他把自己埋进了熟悉的气味里,就像他还在身边。

窒息感再次涌了上来,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

“漏水了……该死,屋顶漏水了啊。”


10.

“砰砰砰,砰砰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从恍惚中唤醒。

土方十四郎赶紧坐起身,把坂田银时的和服脱下,放进柜子里藏好,伸出手猛的搓了搓苍白的脸颊。

这种软弱的情绪,他不想让别人看到。

找个借口……

赶紧给迟到找个借口……

他步履蹒跚的走去开门。

“啊,不好意思,睡过头……”勉强扬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一大捧热烈鲜艳的玫瑰花被举到他眼前,娇艳的花瓣几乎要抵到他的下巴。香气幽深缠绵,萦绕在鼻尖,似乎和它的花语一样诉说着浓烈的爱意。

视线上移,他看到一双和玫瑰一样深红的眼睛。

“对不起,我做任务回来啦……”

坂田银时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正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向他举起手中的花束。

礼物塞进怀里的时候,土方十四郎差点又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的头脑还在宕机,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被玫瑰枝干上的刺扎中指腹,那微弱的刺痛感才让他清醒过来。

原来……不是梦啊。

坂田银时看见土方十四郎的眼角还红着,分不清是因为玫瑰的映衬,还是因为仍然溺在悲伤当中。

“对不起……下次无论什么秘密任务,就算会让国家毁灭也好,我都先说给你听。”

土方十四郎勾起唇角。

那一大捧玫瑰花被他狠狠的甩了出去,扔在坂田银时的脸上。

花瓣飞扬,那双烟蓝色的眸子里找不出半分笑意。坂田银时得到了一个失望而冷淡的眼神,然后被重重关上的移门挡在了房间外面。

“滚。”


11.

坂田银时站在门外,很久。

他没有勇气,去土方十四郎面前辩解,辩解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他的揣度,源于他不信任的试探。

身侧的拳头松了又握,蜿蜒的血迹从袖口中淌出来,沿着他手背的脉络滴到地上。

土方十四郎实在是太累了,累到没有发现坂田银时黑色制服上湿濡的水痕。

那水渍在他的后背上蔓延,汇聚到衣角,一滴,一滴的砸在玫瑰的花瓣上,同花一样的猩红。

“原谅我。”

坂田银时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一步一顿,听得土方十四郎差点忍不住要去打开身后靠着的那扇门。

“这时候装什么可怜……”

“骗我的时候不是心很硬吗。”


12.

坂田银时漫无目的,走进了屯所的训练场。

在土方十四郎的门前踌躇的时候,他曾也幼稚的幻想过那人看到死而复生的自己会有什么反应。

惊喜交加?收下花紧紧的抱住自己?或许是愤怒,一拳头砸在自己的脸上,让自己知道戏耍他的下场;再不然……这个聪明的家伙也可能早就对自己的诈死了然于胸。

可在那纷扬的花瓣之中,土方十四郎只甩给了他一个冷淡的眼神,让自己滚得离他远一点。

他明明是最清楚的,土方十四郎心里最恐惧的东西。

不是死亡,也不是什么鬼魂,而是一个接一个的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可自己作为他的爱人,明知他致命的伤处,却亲手狠狠的将那伤口撕开,非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血肉如何跳动。

那双眼眸带着失望扫过他的时候,坂田银时想,土方十四郎可能不会再爱他了。

活该啊……

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随着眼前景象逐渐模糊,他的上身也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脸撞在地面的时候,他听见身旁传来阵阵惊呼。

就算土方十四郎这辈子都不原谅他。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13.

夏初的空气,仍旧沾着春天的潮湿,闷热粘稠,叫人透不过气。

土方十四郎抱着膝独自坐了很久,抽过的烟头扔了一地,杂乱无章。细密的汗珠沁出了他的额头,打湿了鬓角的头发。

那门后真的就再也没有声音传来。

安静的,只有偶尔的鸟鸣,叽叽喳喳的,提醒他时间确实是在流动。

“什么嘛……那个天然卷白痴。”

我可是被戏耍的那么彻底,好几次都感觉要活不下去了……往他脸上扔了束花就生气了?

“哧。”鼻腔里发出一声气恼的轻哼。

要分手就分手吧,反正我也受够了。每次有点什么事就嬉皮笑脸的跑过来求和,赶紧换个对象让别人去受这气吧!该死的糖分控……

气了好一会儿,转过头又不知道自己在恼什么。

他也说了是任务嘛……那一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吧?比如上级指派,秘密潜入什么的……我也是真选组的成员,应该理解他才对。

土方十四郎叹了一口气,叹自己没有骨气。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也是。

啊啊,就是那个吧……平时作恶多端的不良少年在剧场版换了幅面孔,红色的眼睛里闪着煞有介事的光芒,醉醺醺的跑来表白……

而自己还真的吃那一套。

妈的,可恶。

土方十四郎叼着烟,烦躁的揉乱了自己后脑的头发。

他当初说什么来着……

“我绝对会一直陪着你,到你厌烦我,到老死为止!”

和自己在一起,一直到死去……

土方十四郎就这样被坂田银时戳中了弱点,撬开了心门上的锁,稀里糊涂就点了头。

那家伙不顾一切的闯进了他的心,把他的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在到处都刻下姓名……

这会儿怎么又退缩了呢?

他捏扁了手上的烟盒。

该死,该死,该死。

怎么就变得离不开他了……

甚至他只要好好的站到自己面前,仍然笑着,自己就已经不可控制的原谅他了。


14.

自我斗争了半晌,土方十四郎还是拉开了房门,决定去和坂田银时说说清楚,问问他当初的承诺还算不算数,让他下次不要再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那家伙挨了骂,肯定又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胡思乱想点什么东西……再不然,自己旷了一天工,真选组的工作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放着不管。

走廊的木地板上,玫瑰花的花瓣依然躺在那里,一片一片的散落着颇为凄楚可怜。

土方十四郎无奈的叹了口气,去把自己扔掉的花再拾起来。

一把年纪了还送玫瑰……还不如来个蛋黄酱全年套餐实在呢。至少自己肯定舍不得把蛋黄酱挤他一脸,要揍他也得去房间里找个烟灰缸什么的……

一缕风悄悄的绕过他的指尖,卷起地上的花瓣打了个圈。

土方十四郎僵住了。

地上零星的,散落着一点一点的血迹,与玫瑰鲜红的颜色混杂,他差点没分辨出来。

坂田银时,刚刚站在这里的时候,身上带着伤??

可怜的花束又被抛到了一边。

土方十四郎的身影已经越过了走廊尽头……


15.

“他人呢?”揪住山崎退的领子,他问得急躁。

“谁……”山崎正在吃红豆面包,突然被副长抓住吓得脑子都空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哦,哦!坂田副长啊!他还活着呢!真是太好了……说他牺牲的时候真的吓死我……”

“我问你他人在哪儿??”土方十四郎急昏了头,冲着无辜的山崎就是一顿咆哮。

“我……我不知道啊……”

“十四。”一只手抓住了土方十四郎的腕口,是近藤勋:“唉,你跟我来。”

带着他走到无人的角落,他才缓缓开口。

“本来是上头指派下来的任务,只点名了银时,不能说来着……但是那个小混蛋今天早上满身是血的跑过来,拜托我无论如何也要向你解释清楚。”

“真是胡来……”近藤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无奈的摇了摇头。

“本来任务做得好好的,没多久就可以归队了,但那个臭小子昨天晚上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个人跑去把任务目标干掉了,弄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幕府的高层听说以后差点让他切腹,我和总悟加班紧赶慢赶把他找到的所有情报整合了送了上去,功过相抵,最后打了他几十军棍才算完事……”

“年轻真是好,打完了和没事儿一样,披了件衣服就跑了……想当年我阿勋也是……”

“他在哪儿?”

“噢噢,还没说完呢,后来他又不知道从哪儿回来了,在训练场晕过去,队员们说把他送到江户医院去了……喂喂!你怎么也跑了!他没事儿啊!没死呢!”


16.

妈的,真他妈疼死我了……

坂田银时躺在病床上,睡了一晚上才刚刚醒过来,氧气面罩戴在脸上,刚刚有点意识,后背传来的痛感就让他差点断气了。

“嘶……”试探着动了动手,倒抽一口凉气:“老不死的东西……等我好了看我不弄死你们……”

“你又准备切腹了?”耳边是仿佛被沙砾打磨过的低沉嗓音。

浑身一个激灵,坂田银时顿时整个脑子都清醒了。

“啊!哈哈!没有没有!我说给他们弄点……烟丝,烟丝!”

“哦?是嘛。”

一把拽下了脸上的面罩,伤口仿佛也不痛了,坂田银时坐起身子就要去抱边上坐着的土方十四郎。

伸手摁住那张重新变得容光焕发的脸,把他摁回床上乖乖躺好。

“我可没说过原谅你。”

他看到那双红色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委屈,昨天还单刀杀进敌人老巢的银发混蛋像个要不到糖的小孩一样用被子蒙住了头。

“好疼啊!阿银好疼啊!没有人爱阿银!阿银要死啦!”

“你是笨蛋吗?赶紧滚出来啊,别叫了!丢死人了!”

闻言那人又从洁白的被子里探出了半个脑袋:“那你说你原谅我了。”

“你还没说你错了呢!”

“我错了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土方十四郎点了点头,一脸严肃仿佛教育儿子的家长:“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我……不应该骗你……”

“还有呢?”

“不应该浪费钱买玫瑰花,应该买蛋黄酱全年套餐。”

“你他妈原来知道……这个不是重点啊!还有呢?”

坂田银时看着他不说话了,他没想明白自己还犯了什么不能原谅的错。

土方十四郎无奈的叹了口气。

岁月白驹过隙,一晃已经许多年了。他们两个转眼都过了三十,也经历了许多,早已不再年轻。可眼前的这家伙在自己面前却越来越像个长不大的混账小孩,以前还吵吵嚷嚷和自己作对,现在撒娇打滚没脸没皮的什么都干。

“第二次。”

“啊?”

“这是三天里,你第二次让我担心你担心的要死。”他顿了顿,伸手拍在坂田银时的银发上:“下次再这样,我就和你分手。”

“啊啊啊啊!不要说那两个字!我听不得你嘴里说出那两个字!!”

“分手分手分手!”

报复性的多说了几遍,他看到坂田银时伸手捂住耳朵,终于笑了出来。

“我都记住了……下次出任务之前先告诉你,给你买蛋黄酱全年套餐,不随便自己拼命……”

他躺在病床上,向自己的恋人伸出了双臂。

“那现在……?”

土方十四郎站起来,坐到他身边,伏下身子埋进了那个想念已久的怀抱。有力的臂弯揽着他的后背,柔软的发丝在耳畔厮磨。

床头上的透明花瓶里,一束略有些缺枝少叶的玫瑰正在盛放。

“阿银答应你,一定会在你身边,直到死去。”

如果长夜漫漫,太阳也为之黯淡,那我就变成你的日光,为你照亮前路。

“说好了。”


17.

“旦那!我们来探病咯!”

冲田总悟挎着果篮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土方十四郎一拳砸在了坂田银时肚子上,然后弹起来站的笔挺。

“欢迎光临!我们什么事也没有!”

“你……这是干什么?”

卧槽,忘记了!前两年躲他们都躲出条件反射来了!

“你好像把老板打死了诶……”

坂田银时双手交叉安详的躺在床上,两行清泪缓缓的从眼角落下。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是吗?


——he——


小剧场:


中午,日头正盛,今天的训练场上难得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臭小子!别偷懒啊!把你的眼罩给我摘下来!懒懒散散的有没有真选组的样子!”

语毕一脚踩上了冲田总悟的后背。

总悟今天莫名其妙被这位坂田副长提出来“单独关照”,正在伏地挺身的他差点被这一脚压垮。

“你……干什么啊……旦那……”他说的咬牙切齿。

“噢噢,我想起来了,教唆人家骗人,打扰人家老夫老妻亲亲热热的就是你小子吧!”

冲田总悟偏过头,坂田银时赤裸着上身,手环抱在胸前,腰腹上还缠着绷带。那双红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里面闪烁着的抖s光芒一点也不比自己差。

“喂喂……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妈妈没教过你吗?”


“啊,真是有活力啊!年轻人!”

近藤勋抱着手臂站在远处,看着正在训练的队员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没注意到,土方十四郎两手各抬着一沓小山一样高的文件走了过来。

“是啊,有活力真好。”

“是你啊十四!看到银时这么有干劲我就放心了!”他上下打量了土方十四郎一眼:“你今天怎么穿着常服?”

“哦,这个……天然卷说为了赎罪,这两天他会尽副长的职责帮忙带队员训练。”文件砸在地上,哐的一声,把近藤勋的心脏都砸得停跳了一瞬:“虽然以前从来没休过,但是我记得我们真选组作为公务员应该是有年休这回事的吧……”

土方十四郎唇角带笑,面色晴朗。

“既然有空指示别人假死,那这些就拜托你啦,近藤老大。”

说完,远远的和坂田银时招了招手,相视一笑。

“十四!!!!!!!”

  

作者的话:

  嘛,是2022年入坑的人的第一个银土日,小夫妻结婚就是要吵吵闹闹的日子才会变得有趣啦~

  大家快乐!阿银和小土要好好在一起!做彼此的太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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